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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甘愿为他再犯傻

作品: 爱不逢时,情无金坚 |作者:仿佛明天不会再来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03-21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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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却仿佛看到了天神降临,那清浅的粲然一笑,足以魅惑人心,颠倒众生,我便是众生当中最傻的一个。

“放了她。”陆弘湛起身,俯视着昆子道。

昆子愣了几秒,刀子还贴在我的后颈,看陆弘湛不是开玩笑,默然着收回了匕首,握住我的手臂把我从地上提起来,接着,陆弘湛就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握住我手腕,二话不说,牵着我走出了幽闭的屋子。

这一走,便是八年。

翌日,陆弘湛一大早就到我的住处来了,我维持了一晚的僵硬平躺被他打乱,知道卧室备用钥匙藏在何处的他,轻而易举地打开了我房门,看到我一动不动躺在床上,仿佛没有了呼吸的模样,他惊呼我的名字,“蒋婕!”遂快步跑到我面前,发现我不过是没有动弹,适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我,很长时间都沉默不语,幽黑的眸子一转不转地凝视着我,而我亦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我想知道他会用怎样的开场白打破这死一般的僵局。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慢却沉重地呼出一口气,道:“我给你去做点儿吃的,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身体调养好。”

我没出声,明知他期待我的回应,仍当做没听见,目光漠然地从他脸上移开,转向天花板,一眨不眨地盯着。

陆弘湛再叹一气,去了厨房,接着就传来触碰厨具“乒乒乓乓”的声响。不消片刻,他端着一碗热牛奶煮蛋花过来,搁在床头,强有力的双臂把我从床上捞起来,纳入他的胸膛撑住我的躯壳。

“来,喝点儿牛奶。”他把碗端到我嘴边,吹散热气要喂进我嘴巴,而我在即将触碰到唇瓣的瞬间别开了头,他的动作因此滞了滞,轻声道,“蒋婕,喝点儿东西,垫一下肚子,好吗?”

我垂着眼皮,不作回答。

“喝完了,你如果想休息,就继续在家里休息,我去旁边的综合市场看看,买一只鸡来炖,可以吗?”

视线开始朦胧,我感觉到了鼻尖强烈的酸楚,不断地在内心给自己强化“不许哭”的意念,可身后他胸膛传来的温度轻而易举地击溃我所有故作坚强与镇定的伪装,我越是强化,泪水在眼眶里翻滚得越是厉害。

“来,喝一点儿,好不好?我用勺子喂你,要是现在不是很想吃,就小口小口的来。”

我没再抵触,勺子盛满了鲜美的牛奶蛋花,缓缓送到我嘴边,我憋着哭泣的冲动,不住地颤抖着唇瓣,艰难地吞下温热的液体。

身后传来他释然的呼吸,以及,低弱到几不可闻的笑声,满满的都是满足。

我闭上眼,如此这般,纵然是演戏,我如何能狠下心与他讨要公道?

沉默着,一口一口,一勺一勺,时间走得极其缓慢,仿佛过了大半个世纪,一小碗牛奶蛋花才见了底。

陆弘湛把碗放在床头,扶着我的双肩小心翼翼地把我挪到床头靠着,又为我脱了鞋袜,打来一盆热热的水,弄湿了毛巾帮我擦拭双脚和小腿。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话。

我靠在床头,泪眼模糊地注视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就连他拧毛巾的细小动作都不肯错过,好怕一错过,便是一辈子。

擦拭完了脚,他便把我的双腿放在被子里,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为我更换了睡衣,他便拉起窗帘,白天瞬间变成了黑夜。

走出卧室的时候,他柔声交代,“你好好地睡一会儿,我去买些东西回来。”

依旧没出声,我钻进了被子,捂住嘴巴不让哭声溢出。

二十九岁这一年,我越活越回去,像个小孩子似的,动辄就哭鼻子,如果让蒋静知道,她一定会“啊啊啊”地嘲笑我。

陆弘湛回来的时候,我并没有睡着,而是还在继续没出息的哭泣,这些年来没流过的眼泪宛如要在这一天流尽。

陆弘湛没有到卧室来,他进了家门就在厨房里一直忙活儿,期间似乎担心动静太大吵到我,还蹑手蹑脚地把卧室门关上。

那一瞬间,泪水奔腾。

终于发现我不住哭泣是在他炖好了鸡汤以后,他端着香喷喷的鸡汤进来,拉开了一层窗帘,让阳光并不遮眼地透进来,正要喊我起床的时候,他看到了我露在被子外的红肿双眼。

刹那间,他便半趴在床的一侧,姿态卑微仿佛下跪一般,歉然地说道:“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拆倒辛苦搭建的心墙,堵塞鼻尖的悲哀畅通,象征伤心的眼泪又汹涌流淌而下。

这一次,我没能再憋着,隔着被子就放声哇哇大哭。

陆弘湛凑近我身旁,紧挨着我躺下,把我拥入他的怀里,手在我背后轻拍,像是哄小孩子般低喃,“好了,不哭了,不难过了,我在你身旁,我会一直在你身旁。”

我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角,似抱未抱地与他相拥在床上,泣涕涟涟,“孩子没了,孩子没了,孩子没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放心,害死我们孩子的人,我不会让他好过。你好好地休息,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都交给我就行了。”

我再说不出什么,在他怀里放肆地哭得昏天暗地。

陆弘湛炖了党参鸡汤,还煮了红糖鸡蛋,我不知道这些东西他都是从哪里学会的,可我确实被一碗鸡汤就收买了,全然忘记他把我当成棋子养在身边,只待关键时刻使用的残忍。

幸好,幸好我没有再次掉入同一个温柔陷阱。

陆父打来的电话,不能听到是询问什么,但我还能从陆弘湛的敷衍回应中猜测到陆父的用意……他留下的录音笔还完好地放在茶几上,想必陆弘湛在屋子里忙活了这么久,一定看到了,用途为何,我想陆父早已与他打过招呼。

所以……他的柔情不过是引我入穴的又一处深情演绎。

等他结束了通话,我放下没有喝完的鸡汤,鼻音颇重地问:“叔叔找你,有事儿吗?”

他把手机放进口袋,淡然地摇头,“没什么事儿,就是问我在做什么。”

“哦。”我低下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鸡汤,却已食不知味。

“蒋婕。”陆弘湛轻唤,拉开椅子在我旁边坐下,“这段时间你哪儿都不要去,留在家里好好调养身体,好吗?”

我摇了摇头。

“为什么?你需要静养。”

“我不需要。”

“你的身体……”

“我没事儿。”

“蒋婕,你听话好吗?”他的语气已染上了苦苦哀求的意味。

我叹了口气,放下勺子与碗,再度看向他,“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陆弘湛大概没想到我会跳频跳得如此之快,遗漏两拍,他讷讷地点头,还是好脾气地顺从了我,“你说。”

我弯了弯唇,还想挤出一抹笑容,却发现使不上力,心中翻腾片片苦涩,“我真的没事儿。八年前,我在学校的时候,谈了一个男朋友。他的背景和我差不多,都来自并不算富裕的家庭,我们约好,要一起努力,共同打拼,将来要过上富足优渥的生活,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还能任性地炒老板鱿鱼,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可是后来,他叛变了。”

“他上头有一位领导,那是一个有相当资历和背景的军官。我在跟随着舞蹈组表演的时候,不幸被他看上。私下的时候,他明里暗里给了我不少指示,希望我能乖乖听他的话,跟着他,他就能让我从此走上康庄大道。我当然不会答应,因为,我有我的男朋友啊。我和他在一起,只要够坚定,苦一点累一点都不怕,我们始终会得到我们想要的。”

“后来,他找到了我的那个男朋友,给他开出了条件,只要他能帮他,他就可以得到上升的机会。他是真的不够坚定,不够爱我,在与我共进晚餐的时候,给我下了药,等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军官狰狞的笑着,解开自己的衣扣,得意地向我靠近。我挣扎,嘶喊,却逃不脱噩梦的降临。”

“从那以后,我就辍学了,和男朋友断绝了所有关系。八年来,我们都没有再见面,就像我走出校门的那一刻所说的那样,这辈子都不再相见。可是就在前不久,我见到了他,还有那个军官。八年了,他还是为虎作伥,这一次,帮着那个军官撞死了我的孩子。其实我知道他是无心的,他只是刚好开着车,想要超车上前,挡住那个男人的车子,再把我解救下来。他对我心怀愧疚,可那又如何?”

“是他告诉那个男人我怀着孩子,那个男人才会以为我是故意靠近他的儿子,与他儿子有了孩子,进而报复他。可我又怎么知道那是他的儿子?虽然,我最开始接近他儿子的时候,确实是带着目的的,可我真的不知道,宋裕盛就是他的儿子。哦,对了,我出院的时候,专门去买了一支录音笔,我要去找他,我要故意引诱他,让他说出迫害我的事实,然后,我就会把录音笔寄送给媒体,不,我要寄送到中央,哪怕他退役了,我还是要用军人该受到的处罚方式来报复他!”

“你觉得怎么样?陆弘湛,你说,我的计划好不好?我是不是应该为咱们的孩子报仇?把那个害了我又害了咱们孩子的坏蛋绳之以法?”

我激动地抓住他的手,眼睁睁地看着他脸庞,可他却淡然无神,不知是发呆,还是沉浸在我的故事中,亦或是习惯性地掂量着我话里的真假成分各占多少——那是他的习惯,对任何一个人说的话都不会轻易接受。

半晌,他轻启薄唇,道:“蒋婕,你还是乖乖地待在家里,把身体调养好最重要。”

他在以退为进,故意对我好,让我掉入他的温柔中,心甘情愿为他付出……不信吗?我也不想相信,可后来的事实证明,这八年来我并没有白白待在他身边。

我坚定地摇头,更加紧握住他的手,急切地说:“不,陆弘湛,这个仇不报,我怎么能安心地待在家里调养身体?八年前,是我太懦弱了,才会让他有再一次伤害我的机会!这一次,我不能再纵虎归山,我该出击,该想办法让他受到惩罚,对不对?”

“你的身体最重要!”

“我不!孩子都没了,希望都没了,还有什么是重要的?”蓄满的情绪随着泪水溢出,逼真地上演了我的愤怒与不安,“这是我的心结,心结解不开,我怎么安心地调养身体?陆弘湛,你能不能明白?被同一个人迫害两次,每一次都是致命的伤害,换做是你,能咽下这口气吗?”

他便不再说话了,低垂下脑袋,沉稳地呼吸着,好半天,他终于再次直视我的眼,坚定地点头,“如果你决定要这样,那我一定支持你到底。”

刚刚没有派上用场的泪水倏然滑落,猜想过快地被验证,我还有些措手不及,缓了缓,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端起我未喝完的鸡汤,盛了一勺送到我的嘴边,“来,先把剩下的鸡汤喝完。”

我避开了勺子,怔怔地望着他,“好,那我就这么做了。”

我的爱情已经没有希望了,可我爱他的心仍不能放下,自作虐也好,自寻死路也罢,此生注定这一情关难以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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