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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德最先回过神,疯也似地扯住宋裕盛的胳膊,把他身体扳正,怒吼道:“你疯了!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儿子,这个女人弄个野种来糊弄你!你怎么已经被她骗了,你还要娶她?这是个坏女人!你看清楚她的面目!你看清楚!”
宋裕盛甩开宋德的手,冲着他喊了回去,“那就是我的孩子!不是什么野种!是我害了她,害得我们的孩子没能来到这个世界上,我要对她负责到底!我要负责她的一辈子!”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让你娶这个女人的!”
“为什么不让?为什么?她有了我的孩子,却惨遭流产,我就是要对她的一生负责,我这辈子就一定要娶她!你如果要反对,那我就不是你儿子!”
宋德气得发抖,仿佛失去了理智,竭尽全力的嘶吼道:“一个跟你老爸睡过的女人,不值得你这么做!”
伴随着这一吼声的落地,是空气瞬间凝固的声响,仿佛科幻大片的特技效果一般,我们在画面中的人都被冰封。
我一动不动地站着,能够感受到四周的寒冷,这份寒冷并非因为风吹,而是来自他人的目光。
后来又发生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依稀记得宋裕盛从震惊僵硬中回神之后那一句话,无力、苍白,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灵魂也消失不见,只剩着一具麻木的躯壳。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海埂大坝之前,轻飘飘的丢下这样的话语:“原来,我并没有听错。”
宋德提步去追,可没跑几步,就停了下来,任由宋裕盛决绝离去。
局势的发展已超出了我的想象,一时半刻,我不能判断是好是坏,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我便不再逗留,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现场。
我走之前,陈仪岚和廖柏清还僵硬如雕塑,站在台阶上一动也不动。
出了一身汗,回到住处,我立刻给昆子打去了电话,告知他录音我已经拿到了,请他代为转告陆弘湛,快来找我拿。
昆子说好,还问我怎么不直接给陆弘湛打电话。
我感叹着笑了笑,“我怕打过去不太好,毕竟现在,我跟他如果直接联系的话,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昆子便不再说什么,答应我会及时转告陆弘湛。
之所以这么做,而不是直接了当地找陆弘湛,是因为我想让另外一个人知道录音的事情。或许你们已经猜到了。没错,就是陆父。我承认我耍了心机,在爱情里耍心机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卑鄙无耻的事情,一段关系中,谁能真正做到没有私心,不怀揣着小九九?
我这么做,不过是想破釜沉舟,倘若我的猜想被证实,那我也好痛定思痛,重新来过。
人生苦短,谁年轻的时候没能遇到过渣?
可想是这么想,美好又简单,真正遇到了,我才发现要释怀比我想象中的难。
打过电话之后,我就到了浴室里冲洗身体,把黏腻的汗渍冲干净。
录音笔,我大大方方地摆在了茶几上,并且刻意把茶几收拾得干干净净,随便扫一眼都能看到录音笔。
我想看看,陆弘湛来到之后,是会第一时间关心录音笔内是否有东西、有什么东西,还是关心我是怎么拿到录音的。
我在作妖,我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我已经被热水冲得皮肤泛红,才听到有人到来的声音,我没说话,关小了水声,屏住呼吸听闻屋外的动静。
“蒋婕?”陆弘湛唤,“你在卫生间吗?”
我抱着自己,闭眼感受水温,思量之下,还是给出了应答,“嗯,我在洗澡,录音在桌上,你拿了听听吧。”
“哦,我看到了。”陆弘湛简单地应声,之后便没了动静。
我紧紧地皱着眉,压制着眼眶里翻滚的泪水,告诉自己不能哭,之所以这么做不就为了猜想得到验证的这一刻吗?目的达到,应该高兴才对,有什么好哭的?
可我越是这么对自己说,泪水反而越用力地冲撞着眼皮,像是受到了什么鼓动一般,奋力地往外挤。
我忙握起拳头,塞进嘴边,死死地咬住,不让哭声溢出,只要不哭,眼泪就有往回倒流的可能。
关了花洒,披上浴袍,用毛巾擦拭着头发,我装扮成风轻云淡的样子,走出浴室,漫不经心地问:“怎么样?内容对你来说,应该是很有力的证据了吧?”
陆弘湛这才把录音笔从耳边拿开,按下按钮,却是一脸凝重地看向我,“辛苦你了。”
我仅是抿唇一笑,仿佛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儿不足一提,“对你有用就好,我也希望能替我无辜死去的孩子报仇。”
说罢,我便打开吹风机,把档位开到了最大,让耳朵里充满“嗡嗡”的噪音。
我怕再听他说话,会让我努力装扮的坚强崩溃。
而陆弘湛也不再说话,坐在沙发里,把录音笔紧握在手中。
把头发吹到九成干,依然没有等到他的一句关怀慰问的话语,按下电吹风停止的按钮,我仿佛是按下了心跳停止的闸阀。
“我累了,想睡一会儿,最近都没好好休息。”收拾着电吹风,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
陆弘湛应了一声,“那你休息会儿吧,醒来了,我给你熬汤喝。”
我抿了抿唇,想尽量挤出一抹笑容给他,所谓好聚好散不就该如此吗?可我却发现,我就连挤出一丝笑容的力气都没有。
躺进被子里,不知从哪儿来的寒流将我层层裹住,我紧紧地卷着被子,依然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把脸藏进被子里,棉质碰到脸颊,突然感到了潮湿的冰凉,我终于惊觉,泪水早已悄无声息地爬满脸庞。
我把泪水擦干,假寐着,一直到陆弘湛离去才放心地睁开了眼。
我和他之间不过是一场利益,可惜我动了不该动的情,才会让自己在落幕的时候变得如此落魄。
可凡事有结束就会有开始,不是吗?
我蒋婕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自怨自艾的人,每一件事情的发生,我都会有预测有准备,不至于让自己在事发的时候太过于被动。
除了,无法遏制的心痛,痛到仿佛要死去,是我所预料不到的。
自那以后,陆弘湛便没有再来看望我了,不止陆弘湛,没有任何人来。陆弘湛说的,等我醒来给我熬汤喝也是一句随水东流的话,没有实现,只是到了下午的时候,有人按响了门铃,竟然是老街坊的汽锅鸡外送。
门铃再次被按响,来的人是我从没想过的是陈仪岚。
她穿了一条艳丽的红色连衣裙,出现在我的家门口,化着与她气质不符合的浓妆,挎着亮白色的包,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从形状上看过去可以推测出装着的是瓶子或者盒子之类的东西。
“可以进去谈谈吗?”她冷冷地问。
我有些猝不及防,她却已不等我回答,从我身旁越过,径自走到了房间里,环顾四周,最终在沙发里坐下,翘着二郎腿。
虽然不知她到此来有何目的,我还是拿出了待客之道对待她,端了一杯水放到她跟前的茶几上。
“陈小姐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她斜着眼睨我,唇沿始终挂着一抹冷笑,不知是为何,“你和陆弘湛是什么关系?”
我怔住,她来找我不是为了宋裕盛?未免有些措手不及,僵硬地笑了笑,道:“他算是我妈妈以前的雇主……”
“别用这个借口来搪塞我,什么你妈妈是钟点阿姨,你妈远在昭通,怕是从没到昆明来过,做什么钟点阿姨?”
全心全意遮掩的真相就这么被刺破,我不免觉得有些尴尬,咬唇道:“陈小姐这是从哪儿听到的?我妈妈确实是昭通人,但是很早就到昆明来了,只是后来因为我姐姐的离世,才回老家去的。”
“哼,蒋婕,陆弘湛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维护他?”陈仪岚冷哼。
如此不屑的一问,竟勾起了我不自知的脆弱神经,连我都忍不住扪心自问,这么维护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已经视我为废弃的、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我怎么还如此犯贱?
陈仪岚又是一嗤,“我和陆弘湛已经结婚了,你知道吗?”
我愕然得不能思考,不能说话,结婚?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就结婚了?
“本来我们现在应该是在意大利度蜜月的,可是他却取消了蜜月行程……就为了一支录音笔。他跟我说那是他最重要的东西,因为他的父亲就藏在那支录音笔里。我不小心听到了录音笔的内容,哼,没想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不是半月前,在海埂大坝上听到的内容吗?”陈仪岚轻轻地笑出了声,目光转瞬看向我,竟噙着闪闪的泪,微微咧开的红唇仿佛是被血染的一般触目惊心。
我说不出话,或者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挑明,还是,一味地隐藏?
在找到合适的解决方式之外,沉默应该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陈仪岚就继续笑,笑得凄厉,如午夜的玫瑰,绽放着本不应该有的美艳,“蒋婕,你为什么要出现?一个宋裕盛,一个陆弘湛,不管我爱不爱他们,我都不希望本该属于我的男人,一个个心思都跑到了你那儿去!凭什么?你有什么好的?只不过是一个呗男朋友当做筹码,跟别人交换,被糟蹋过的破鞋,凭什么他们一个个就要围着你转,为了茶不思饭不想,还不能正常生活了?”
“蒋婕,你就是个祸害!我不能让祸害遗千年!我今天来找你,就是要让你这个祸害从世上消失!”
她咬牙切齿地说,对我的恨意再明显不过,我低着头,能清楚地听到她咬到牙根“咯吱”作响的声音,而后她提起放在脚旁的黑色袋子,快速地解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玻璃瓶,我还没看清是什么,她已打开瓶盖,手快速一抬,玻璃瓶里装着的液体便冲着我泼洒过来!
我本能地往后躲,眼睁睁看着液体几乎紧挨着我的脸洒下,落在了我的胸膛和腿上……
紧接着,一阵如火灼的火辣辣痛感袭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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