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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02.来自自由的诱惑

作品: 自由罪 |作者:不会下蛋的鸡 |分类:二次元 |更新:07-18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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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孩子们被带出了房间,有人引导他们洗漱、吃早饭,

这里的环境确实比研究所好了许多,孩子们的怨言也消散了不少,毕竟不是一辈子离开不了,只要学好了自立的知识,凯瑟向他们保证了的。

“猫,你真的相信那个女人的保证吗?”

虎与弟弟猫坐在角落里吃早饭,同样坐在角落里的言被内容吸引了。

猫握着叉子一圈一圈地卷起炒面,把叉子裹成了一个大大的圆球,一股脑地塞进嘴里,盘中的炒面立刻少了一大半。

来不及细细咀嚼,他狼吞虎咽的把剩下的炒面一口气解决了,又去自助那里打了一碗汤粉,连忙喝了一口汤,才来得及回复虎的提问:“没关系的啦。”

这里的食物和研究所的简直没法比,猫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像样的食物了,哥哥所说的他并不担心,他们唯一的价值就是劳动力,国家也不会白白养他们,等能够自立了,恐怕巴不得赶紧让他们走人。

虎长叹了口气,猫和他到研究所的时候年纪还小,世间才不是“谁给好吃的好住的谁就是好人”这么单纯。

虎抽出纸巾给猫擦去嘴边和身上溅到的残渣。可谁让他是哥哥,身为哥哥,就应该好好保护弟弟,好好引导他。

“咔”!虎稍微用了点力,手中筷子断成了四截,他看着手中的四截筷子,回想起了刚才的那一拳。

将筷子不着痕迹地扔进垃圾桶,他抽了一双新的,敲了敲猫的汤粉碗:“今天晚上我们去厕所冒险吧。”

这是兄弟俩之间的暗号,代表哥哥又想胡闹了。

“听虎的。”

一溜地把最后一根粉条吸进嘴里的猫,满足的拍了拍肚子。

没办法,谁让你是哥哥呢,陪哥哥胡闹也是弟弟的职责吧,不过。

“饭桌上能不聊这么恶心的话题么?”

看起来与厕所某些东西很像的肉在土黄色的汤里翻滚,本来想喝汤的猫顿时没了胃口。

“呵呵。”虎只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出去,又能怎么样?

言收起空盘离开座位的时候,已经是末尾的一个了,他手上抓着的是刚才吃饭时工作人员发给他们的修习表,上面清楚的记着什么时间点到什么地方去干什么,翻过来,还画着这块区域的略缩图,按ABCD划分好,正面标示的记号都在反面得到了解释。

言只用了很少的时间,就把他所在的地方、和几个主要位置弄清楚了,想必这是特地为了让低龄孩子也方便理解而设计的,只是……

通往基地大门的道路一清二楚,被禁闭五年的孩子们恐怕没有谁能抵挡这种肆无忌惮的诱惑力,言也不例外。

可出去了,又能怎么样?

言驻足了一会儿,收起修习表,额头微低,头发顺势垂下遮住了他的左眼。

过了一会儿,他舒了口气,走进了教室。

第一堂课:厨艺。

“学做菜还是去‘新西方’好些吧,小周。”

远处一直站在会议室门口,看到人员齐全地进入教室的凯瑟也进入了自己该进的地方,会议室中只有一个人,此时正坐在会议室主位、她口中的小周。

“是‘新东方’,还有说了多少次不准叫我这个名字,要称呼我罗伯特少校!黄,村,花上尉!”

“你!”

两人都来自农村,凯瑟的真名叫黄村花,眼前这个罗伯特少校的真名叫周周到,彼此都对自己的真名感到自卑,所以特地取了个英文名。

其实父母的出发点都是好的,一个是寄托着以后能成为村中一朵花的美好愿望,另一个则是希望自己的儿子以后出人头地能面面周到。

但怎么也料不到二十多年后是“城会玩”的时代,凯瑟总被拿来取笑“花叶子都黄了”——她那二十八还没嫁出去的高龄,而罗伯特自从晋升士官有巡视这事儿后,背地里总能听到小兵们窃窃私语他还真是“周周到”,每周都来视察。

也不是罗伯特脾气好允许他的下官嘲笑他,只是他与凯瑟青梅竹马,仅仅私下里这样叫,他还是能愉快的反击回去的,他就是喜欢看凯瑟气得咬牙切齿却又奈何不了他的样子。

“你平常不好好看新闻,连新东方都能弄错,我看你不仅是名字土气,思想也跟不上时代。”

罗伯特翘起二郎腿,神色飞舞,一副教育新兵的姿态。

“我叫个小周怎么了?怎么了啊?你至于把我全名喊出来吗?呜呜呜!这带孩子的工作交给我都已经够烦了,你还不让我发发牢骚,这事没法做啦!”

凯瑟一屁股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从口袋中抓出一把乱七八糟的证件甩到罗伯特面前,像是真要提前退伍似的。

这么随意的样子在军中也就只能给罗伯特看罢了,这罗伯特从小到大还一直欺负她,想到这,凯瑟心中顿时委屈起来。

想看凯瑟生气的愿望落空了,罗伯特没料到她会闹起了别扭。

女人,就是神烦,不过,哄哄就好了。罗伯特心底冒出自己大男子主义帅气的说这句话的样子,暗爽了一把,才正色地将面前的证件推回去,说:“别,别闹,这不是这里只有你一个女性军官嘛,你从刚刚的接触,觉得那些小孩会乖乖地待着么?”

“不好说。”谈公事上凯瑟从来不打马虎眼,迅速调整了心态,让罗伯特转移话题的小心机顺利成功,她边收拾桌上的证件边说,“谁被关了五年不想出去?”

“你的意思是?”

凯瑟看了罗伯特一眼,顿了顿手中的证件,从中摆出了一样东西,罗伯特顺势看去,一个密封袋中,似乎有一双断成四截的木筷。

不需要罗伯特开口询问,凯瑟接着说:“早上我过去的时候,在谈话途中,那群孩子中年纪最大的青年只是用拳头就把基地加固过的花岗石地面打出凹槽,这双筷子也是他的杰作,看上去好像很轻松就能办到,少校……”

凯瑟等着罗伯特的说明。

她没有过多的对超现实现象表示惊奇,五年前那么大的事件,她至今都记忆犹新。雪的世界被隔离在外,火焰烧红了夜晚的半边天,无数悲鸣哭喊撕扯着长空,科学的崭新进化,伴随着惋惜和惊叹。

身为军人的职业操守让她不会过问她不应该知道事情,但知道的事情,就如罗伯特校级身份不会过多解释任务一样,凯瑟也觉得没有必要说出来,同样在那个失约的雪夜,他们错过了多少。

“……”罗伯特沉吟了一会儿,伸出手看了下手表,并没有向凯瑟解释,而是突然说:“明天凌晨两点大校会过来,同时还会带来十人左右的科学家,凯瑟你准备一下房间,看看如何安置他们。”

“……是。”

罗伯特一如既往地不出意料地让凯瑟失望了。

“等等。”罗伯特叫住正准备离开的凯瑟,一把抢过了密封袋,笑了笑,“你这跟不上时代的大脑,恐怕不清楚用过的木筷是要回收的吧,资源再利用,懂吗?”

“你才跟不上时代的大脑!你还周周都到的勤快,周,周,到,少,校!哼!”这种东西一般要拿到资料室备案以备查考,凯瑟不知道罗伯特打马虎眼是要干什么,气呼呼地大步离开了会议室。

罗伯特把密封袋扔进了垃圾桶,严肃的神情取代了脸上的笑容,深邃的目光上扬,仿佛穿越了时光,看向了五年前雪夜树下被月光拉长的那个倩影。

“你在发什么呆啊?”

言手里的锅被抢了过去,一缕黑烟冒出,声音的主人快速关掉了火,将带锅巴的炒饭盛到了盘中。

又是失败作。

言不觉得自己没有在认真学,这是第五次尝试了,不是不小心捏坏工具,就是在即将出锅的时候莫名地发起呆来,按道理蛋炒饭应该是最简单的啊?

“材料都快没了,这可是咱们自己的午饭啊,最后一次还是我来做吧。”

这位身上挂着“雨”的挂牌人,刚刚多管闲事完,又接着多管闲事。

说来也是有趣,雨并非对谁都这么多管闲事的,言在孩子中没有说过话,谁都认为是哑巴,雨也一样,但雨有着其他人没有的小机灵。

哑巴,不就意味着,无论你跟他说多少小秘密、诉多少苦,他都没法开口抱怨或是八卦给别人听吗?五年间,言不知道当了多少次雨的“贴心小棉袄”。

当然等价交换,偶尔一些时候也会照顾一下言的,比如训练的时候让言先走在前面,或者做错事的时候把言拉出来当挡箭牌,又或者,没吃饱的时候找言讨要……

言也不会觉得烦,毕竟他没有五年前的记忆,听着雨说着外面世界时稀奇古怪的经历,也能让他没有那么无聊。

可是这次不一样……

雨最头疼的就是言偶尔这样不知所谓的举动,无法沟通却执拗,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

言把剩下的食材像老母鸡护小鸡一般的保护起来,不让雨这只老鹰有任何机会抓走,开什么玩笑,让比自己小两岁的女孩子照顾自己,最简单的炒饭都学不会,以后还怎么一个人生活?

一个人……生活?

言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对自由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所谓。

这一愣神间,“老鹰”眼尖地抓住了破绽,俯冲而下,一只两只,“小鸡仔”瞬间所剩无几,每次的惯例了,言作为一只老母鸡再次失格。

“鸡蛋!拿来!”没有被当做抢夺目标的也就只有鸡蛋这样的易碎品,面对雨强势的命令语气,言是“不做无谓抵抗”主义,乖乖地把鸡蛋交到了雨的手上。

“对嘛,这样才乖。”

雨赞赏的点了点头,像对待小狗一样的褒奖,把言的头发摸得一团糟。

不出几分钟,最后的食材用尽,上午的课程结束了。

结果言还是没有学会最简单的蛋炒饭。

“感觉我的力气好像变大了耶!”

雨轻松地把铁勺子捏弯,拿给正在吃着自己炒的蛋炒饭的言看。

这何止是力气变大了,雨的迟钝不得不令人佩服,一上午,孩子们不知弄坏了多少工具,现在几乎所有的孩子都知道自身力量的不一般,为什么说几乎?因为还有雨这样奇迹般地一件都没弄坏的例外。

言似乎没察觉到雨的搭腔,神色都被桌上形形色色的菜肴吸引去了。

有不知是肉还是蔬菜的混合物,有连形状都看不懂的土豆泥,有黑乎乎一坨不清楚是什么鬼的玩意儿,还有见都没见到就空了的盘子,言还是选择默默地吃着糊了的蛋炒饭,他觉得其实味道还是不错的,吃进嘴里的口感也不差。

“我分一半给你吧。”雨头偏在一边,把她做的蛋炒饭推了过来,满不在乎地说,“味道还不错,这么多我也吃不完。”

言盯着雨,手上却不敢动,雨是出了名的大胃王,一碗都不能半饱,怎么可能吃不完?事后把他晚餐都吃掉的事情并没有少做。

好歹相处了几年,雨当然看得懂言的意思,禁不住脸红,指了指另外四盘失败作,道:“那你把那些给我吃总行了吧。”

言点了点头,勉为其难地接受了提案,将眼前四盘失败作推了过去。

“哎,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吃着吃着的雨突兀地冒出了一句话,对于她来讲的确是回去,虽然大家都是孤儿,不过雨有一个相依为命哥哥,她与哥哥五年前走散,或许她的哥哥还在满世界找她,又或许一直在家中等她回家。

沉浸在与哥哥的回忆中的雨没有注意到,言抬在半空中的空勺子、和眼中流转的水雾,在那第一口蛋炒饭入口时便定格住了,直到水雾累积自然顺着脸颊滑落。

那种既怀念又难过的空洞,让言联想起了做饭时莫名其妙的发呆,仿佛以蛋炒饭为媒介,心中梗着一块难明的味道。

这不是第一次了,言知道这与他消失的记忆有关,理性上他很想追溯根源,以前的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父母如何,他是否有朋友,可感情稀缺的他却唯独尝到了难过和害怕。

一个结集着悲伤的漩涡,只是本能的恐惧。

言突然有些慌张,不想让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他低头迅速吃完了蛋炒饭,还来不及咽下,就急忙离开了座位。

“跟你说也没什么用啊。”

看到言毫无回应的走掉,雨叹了口气。有时候她会想,人们常说聋哑人聋哑人,说不定言的耳朵其实也听不见,就好比早上的时候,虽说被自助餐吸引的雨没去找他,但雨好歹也跟言说过很多次要跟大家坐在一起吃饭,然而直到最后去教室都没看到言在什么地方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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