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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作品: 穿进雷剧考科举 |作者:李思危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1-01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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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兰阳社学身后靠山极多, 果真如程岩之前所想,并未受到牵连。

又到了休沐日,由于临近院试, 程岩就没打算回家。刚好钱忠宝约他去逛县城, 程岩也有事要办,便答应下来。

钱忠宝右手还吊着绷带,但精神很好,路上问程岩:“你去县里办啥事?”

程岩:“纸墨快用完了, 我得买点儿,还有……”

钱忠宝一惊, “阿岩, 纸墨我给你买了很多啊,你一直不来拿, 我还以为你暂时用不上。”

程岩也愣了下,“你给我买?”

不是吧……难道原身连纸墨都是钱忠宝支援的?

钱忠宝:“对啊,你一直都说我的纸墨极好。”

程岩:“……”

难怪他现在用的纸墨品质上佳, 先还以为原主把抠搜来的钱都花在上面了, 没想到……

那原主的钱究竟花哪儿了?给未婚妻买首饰?那很棒棒哦。

两人刚走到社学牌坊处, 就见一熟人等在那儿,竟是庄思宜。

钱忠宝一直都有些怕他,故而可怜巴巴地看向程岩。

程岩接收到钱忠宝求助的信号, 无奈打了声招呼:“庄兄, 真巧啊。”

庄思宜:“不巧, 听说你们要去县里, 一块儿呗。”

程岩还未说话,钱忠宝立刻受宠若惊地直点头,“好、好呀。”

于是两人行变作三人行,一路上程岩不怎么开口,钱忠宝也不太敢说话,就只剩庄思宜时不时瞎扯几句。

等到了县城,程岩见难民已少了许多,估计是回乡了,心情不免大好。

庄思宜见他笑,便道:“咱们县尊大人真该好好谢你,若非你那些赈灾之策帮了大忙,没准儿他就要跟铜陵县县令一块儿丢官还家了。”

程岩微怔,疑惑地瞅了眼庄思宜,这人怎么知道赈灾之策出自他手?

庄思宜显然猜中他心思,下巴微扬,“你前些天整日窝在寝舍写写画画,我跟你住一屋,要是连这都不知道那也太不关心你了。”

程岩:“也没见你关心我啊,你不是还故意给我捅娄子?事后还炫耀来着?”

庄思宜默了默,“那时年轻,童言无忌。”

程岩:“……”

钱忠宝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崇敬地望着程岩,很想就这个话题展开深入讨论。

可惜程岩心不在焉,态度敷衍地回应着,一双眼四下张望,半晌问了句,“你们有没有觉得周围的人有些奇怪?”

钱忠宝和庄思宜都摇摇头。

程岩呼吸一窒,竟然真的只有他能看见糊脸怪!

幸好武宁县比铜陵县抠图技术强,至少摊子上卖的东西都很实在。

程岩很快买好纸墨,见小摊上一方砚台还算别致,他问了价格,心里算了算可以负担得起,便决定买下来送给钱忠宝。

“给我的?”钱忠宝很意外,见程岩点头,他都要感动哭了,“阿岩,我、我就知道你是真心对我,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程岩顶着庄思宜意味深长的眼神,很尴尬地笑了笑。

虽然便宜都是原主占的,但原主也是“程岩”啊,他如今代替了原主,总得礼尚往来吧,虽然砚台并不值几个钱。

之后,程岩又给家里人买了些东西,庄思宜等了半天,也没见程岩要送他礼的意思,就有点不太高兴,“阿岩,我好歹跟你同寝,你就不想送我点儿什么吗?”

程岩提着一摞纸,随口说:“回去我裁点纸给你吧。”

庄思宜:“就纸啊?”

程岩:“你刚没听摊主说吗?这纸是洛阳产的,洛阳纸贵。”

庄思宜:“……”

又逛了一会儿,程岩终于找到了前生抄书的店,直接拐了过去。

钱忠宝以为程岩要买书,兴致勃勃道:“阿岩,你送我砚台,我送你书。”

程岩:“我不买书。”

钱忠宝:“那你来这儿干嘛?”

程岩一笑,“来赚钱啊。”

他没有多解释,一进书店便找上老板道明来意,那老板如记忆里一样好说话,取出笔墨请他写几个字试试。

程岩前生毕竟活了三十多岁,后期又曾苦练书法,业务水平还是很高的。但重生后为了不露馅,他一直模仿原身的笔迹,此时也是一样。

待他规规矩矩写了首诗交给老板,后者一看,语气淡淡道:“你留下十两押金,每次只能借两本书,等抄完还回来再借。每抄一本我给你一两银。”

听起来似乎完全没得商量。

程岩一怔,这可比前生老板给的待遇差多了,不过只要同意他抄书就行。于是他拿出银子交了押金,又挑了《周易》、《左传》各一本,便向老板告辞。

见人都走了,老板才嘀咕道:“长得倒是灵气,写出来的字却毫无风骨,可惜。”

程岩还没想到是老板嫌弃他的字,他正跟两位同窗解释为何要抄书,说来说去总归是因为穷。

钱忠宝当即表示愿意“包养”程岩,负责对方一切花销,包括衣食住行。

程岩哭笑不得,“你没听说过救急不救穷吗?难道我还能靠你一辈子?就算我靠着你,我弟弟也靠你吗?”

钱忠宝想也不想,“可以啊,我有钱!”

程岩只微微一笑,不再多说。

此时他们正走过一间花坊,和风拂过,花香扑面而来。庄思宜望着程岩嘴角的浅笑,感觉到一种别样的温柔,心底有一角忽然变得柔软,让他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阳光铺洒,映照着少年漂亮的侧颜,烙印在庄思宜深黑的眼眸中。

很久很久以后,他仍能清晰地回忆起这一幕,但那时,又是另一番滋味在心头……

程岩一回寝舍就准备抄书,他将买来的纸小心裁好,随后抽出一张递给庄思宜,“送你,不谢。”

庄思宜双手接过,表情真诚,“您破费了。”

程岩:“……”

他见庄思宜慎之又慎地将纸卷好,还不知从哪儿找来根喜庆与娘炮并重的红绳系在纸上,顿时倍感心虚。

等庄思宜收好“礼物”,突然问他:“你今天带回来的书能借我一本吗?”

程岩有些好奇庄思宜的目的,但他懒得多问,直接递过去一本《左传》。

庄思宜拿着书直接出了门,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

当天,程岩连着抄了很久的书,他试图在抄写的过程中将原主的字迹逐步转变成自己的字迹,以后就算有人察觉不对也有迹可循。

等到星月齐出,他终于感觉到疲惫,便站起身,想去院子里走走。

进入七月下旬,炎夏的暑气虽残余了几分,但到了夜里也开始转凉。程岩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同一时间,院门被推开了。

庄思宜怀里抱着一沓纸进来,腿一勾关上院门,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不见半点世家子弟的矜持,看得程岩又诧异又想笑。

“你站院子里干嘛?”庄思宜不明所以,随即又乐道:“莫非在等我?”

程岩送他一个白眼,“写累了,出来休息一会儿,你怀里抱着什么?”

庄思宜:“你猜啊。”

程岩直接转身回屋。

等他刚一落座,就见庄思宜将手上的纸递过来,似笑非笑道:“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程岩明知道庄思宜在与他玩笑,却还是为这句情人间的诗句而感到尴尬,他面无表情,“奉劝你好好读书,小心夫子要抽你了。”

庄思宜龇牙一笑,“投桃报李总行吧?”

程岩微微垂眸,接过对方递来的纸,一看,上头竟全是《左传》的内容。

“你抄的?”程岩心情有点复杂,难道这个人借书又消失一下午,竟是帮他抄书去了?庄思宜伤还没好吧?

“也不全是,”庄思宜提起茶壶倒了杯水,悠哉哉喝了一口,“我和庄棋一块儿抄的,庄棋从小跟我读书,字写得不错。我看你的字也就那样,老板既然同意你抄书,应当不会拒绝我们。”

程岩:“……”

一丛名为感激的小火苗被瞬间扑灭,只余一地残灰。

庄思宜并不知道程岩此刻只想捶他,还美滋滋地问:“怎样,能用吗?”

程岩:“不能。”

庄思宜不解,“为何?”

程岩指了指桌上几页与书册大小相近的纸,“你没见我用的纸张都是从书店拿的吗?而且抄书都有既定格式,你们写错了。”

庄思宜:??

此时此刻,庄小少爷非常想爆粗了,他是看程岩临近院试还要抄书赚钱很辛苦,便想帮上一帮,结果都是白费工夫!

程岩见庄思宜面色难看,心情骤然明朗,假意安慰道:“多谢你的心意,但很多事并不能想当然,你还是专心备考吧。”

庄思宜扯了扯嘴角,笑意不达眼底,“备什么备?也没什么人真盼着我中秀才,科举对我来说无足轻重,想要做官,家里随时能帮我捐来。”

程岩听出对方语气中的自嘲和轻慢,但前生他认识的庄思宜,对于功名的迫切渴望并不弱于他,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对方?

庄思宜见程岩不说话,只当他不信,“我说真的,钱忠宝不是跟你说过我出身哪家吗?”

“嗯。”程岩顿了顿,“那你身为南江庄氏子弟,为何要来此?”

他终究没忍住,问了一直想问的话。

庄思宜没有立即回答,就在程岩以为他不愿说时,对方却缓缓开口,“我继祖母给我定了门亲事,没多久,未婚妻死了……”

程岩:???

你又是哪儿来的未婚妻?

当程岩听说吴家想用五千两银子拿回吴婉华的庚帖时,他道:“庚帖我愿意还,但银子我不能要。”

要是他无心举业,封口费拿就拿了,甚至还能威胁吴家再出点血。可一旦举业有成,这笔钱就成了烫手山芋,若被人知道他拿亲事换银子,名声可就难听了。

林氏一听就急了,“大郎,二叔母知道你心有不甘,但你和吴姑娘本就不配,她是举人女儿,你……如今吴举人舍得花五千两补偿你,你又何必不知好歹呢?”

“给我闭嘴!”程老爷子勃然大怒,就连程根也狠狠瞪了林氏一眼,吓得林氏立刻安静如鸡。

李氏哀哀戚戚地哭道:“分明是他吴家背信弃义,哪里是我儿不知好歹?他们吴家的银子咱们不稀罕!”

程柱则冷着脸,杀气腾腾地说:“大郎会考中。”

对着一家子倔驴,林氏几近绝望,哀求地看向两位长辈。

但程老爷子只是吐了口烟,毫不犹豫道:“大郎的事,让他自己做主,日后不许再提。”

林氏气哭。

但程岩脸上的笑却藏也藏不住,前生他真瞎了眼,居然看不见家人待他的心意。

忽然,他想起林氏刚才说吴举人曾在鹤山书院待过两年,便道:“我们不要银子,但可以请吴举人为三郎写一封荐函,将来三郎就有机会去鹤山书院念书。”

鹤山书院?!

程家所有人都惊呆了,那可是大安两大书院之一,培养出的高官名士不知凡几,传言只要入了鹤山书院,最差也是一个举人!

林氏一时忘了哭,抖着嗓子问:“吴举人能答应?”

程岩:“不过一张荐函,最终能否入书院还要看三郎自己的本事,吴举人为何不应?其实鹤山书院每隔几年也会开山收学生,可竞争激烈非常,如果有了荐函,三郎的机会就更大一些。”

程老爷子沉吟半晌,道:“三郎年幼,想念鹤山书院至少得蒙学以后,若吴家真答应写这封荐函,就让吴举人写你的名字。”

程岩摇摇头,自信一笑,“爷,您放心,三年后,鹤山书院必有我的名字。”

此言一出,林氏直接将白眼翻上天。

翌日,程岩婉拒了程家人的陪同,独自前往位于铜陵县的吴家。

铜陵县既然在武宁县隔壁,城外自然也有难民,但人数却比武宁县少了许多,形势也没有武宁那般紧张。

程岩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下午叩开了吴家大门。

而此时的吴家后院,吴举人正品着女儿的茶艺,忽闻下人来报说程岩到了。

吴婉华当即面露嫌恶,“爹,他来干嘛?不是都退亲了吗?”

吴举人示意女儿稍安勿躁,问道:“来的只有程岩一人?”

得到下人肯定的回复,吴举人难免多想,他怀疑程岩是背着程家人来挽回亲事的。

退亲一事是吴家失信,但他也愿意拿出五千两补偿,若程岩还要无理取闹,就别怪他不客气!

“我去见见他。”

程岩等了约莫一刻钟,吴举人才姗姗来迟。

程岩不着痕迹地打量对方,见吴举人外表看似和善,可眼神却不见清正,心里大致有了判断。

两人假意寒暄几句,吴举人便直入正题:“贤侄今日来此,可是为了退亲之事?”

程岩:“正是。”

吴举人:“当年我与令严交好,慕他学识,才让小女与你定下婚约。可如今你生父已逝,这婚约原本就可作废,只是我顾及往日情分,又怜你年幼,便想多给你一些机会。但你这些年来学业毫无寸进……”

吴举人惋惜地叹气,接着说:“婉华是我唯一的女儿,我盼着她能有个好归宿,此事也只能对不住你了。”

程岩原本打算好声好气解决此事,甚至不介意给吴举人戴戴高帽,孰料对方背约在先,还妄图将退婚的缘故赖到他身上?须知两家人连庚帖都换了,又不是口头婚约,哪里是他生父不在就不算数的?即便是闹上官府,也是他占理。

程岩虽有事请吴举人相帮,但也看不下去对方颠倒黑白,若他今日默认,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吴老爷认为晚辈学业无寸进,可这些年晚辈也考过了童生,如今虽没中秀才,但世事难料。”程岩学着吴举人的惋惜样,“就像我爹,他也想不到自己会早逝,想不到当年主动提出要与他结亲的童生,在考中举人后竟想要毁婚……”

吴举人面色一沉,再也端不出和善的姿态,眼底布满阴云。

他没想到程岩如此大胆,敢直接戳破他的“画皮”,强硬道:“看来你是不想退婚了?但我告诉你,这亲事你不退也得退!即便再纠缠下去也是自取其辱!”

“当然要退,”程岩并不想和吴举人彻底撕破脸,于是收了爪牙,说:“晚辈已带来了庚帖。”

吴举人有些意外,只当是程岩怕了他的威胁,心中不屑,“既然如此,你便将庚帖拿来,我让家仆送你五千两银,此事就算两清。”

程岩:“不必。”

吴举人愕然,随即面露嘲讽,“可是嫌不够?那我便添上一千两。”

程岩:“我只想请吴老爷写一封鹤山书院的荐函。”

吴举人半眯着眼审视程岩,他总觉得今日的程岩有些不同,说不上来具体是哪儿变了,但他并不喜欢这种改变。

“你想去鹤山书院?”

程岩:“不是我,是舍弟程松。”

吴举人面色稍霁,若是程岩想去他还得掂量几分,但换成对方的弟弟嘛……据他所知,那个程松还是个幼童,就算能有所建树也要十几二十年后,根本不成威胁。

“既然你已想好,我答应便是。”

如此,程岩和吴举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程岩一走,吴婉华就从堂中屏风后绕了出来,得意道:“哼!还算他识相。”

吴举人笑而不语。

吴婉华想了想,又道:“不过他居然这么容易就答应,爹,您说程岩不会反悔吧?”

吴举人:“庚帖都拿回来了,他反悔有何用?你就安心待嫁吧。”

吴婉华忙用帕子捂脸,跺了跺脚,“爹,人家不理你了!”

……

另一边,程岩终于有心情逛一逛铜陵县了。

和记忆中有些不同,程岩发现大街上多了不少女子,看发髻还有未嫁的姑娘。但她们都没戴帷帽,就这么大大方方任人打量。

雷剧中好像也有类似的画面,程岩猜测,多半是衍生世界对女子多有包容,这就难怪吴家敢来提退亲。

换了前生,一旦谁家里有姑娘退了亲,不论主动被动都很难再找到好亲事,甚至会连累族中其他女子的名声。想当年他娘带着他改嫁,也是经历了一些波折的,还好他娘是乡下人,不像城里那么多规矩。

仅从这一点来看,雷剧倒是比原来的大安好。

程岩心情不错,一只脚拐上了铜陵县的主街,周围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街上人声鼎沸,街边摆着各类小摊子,有卖首饰的、杂货的、蔬果的、吃食的……更有挑着担子沿街叫卖的小贩,吆喝一声高过一声。

本是生机勃勃的画面,程岩却浑身直冒冷汗,他使劲揉揉眼睛,简直怀疑自己中了邪!

——街上每个人都是面目模糊,如果不看衣着,程岩连他们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更可怕的是,居然还有人可以脚不触地飘着走路?大白天他见鬼了?

啥情况??!

程岩瞪大眼睛,发现就连商铺的招牌也都糊成一团,大多房子离地而建,浮空于地面数寸高。

……错觉!一定是!

程岩手捂额头,虚弱一晃,而后猛冲到个卖包子的小贩前,近距离仔细观察对方,但还是像隔了层雾一般什么都看不清。

或许小贩被他灼热的视线烫到,战战兢兢问:“这位小公子,可要买包子?”

程岩:“买!”

然而当他拿到包子……姑且叫包子吧,却发现包子坚硬如石,色泽灰白,他很怀疑,这样的包子真的能吃吗?吃了不会死人吗?

忽然,意识里浮现出两个陌生的词汇——抠图、五毛特效……

“轰——”

脑中石破天惊一声巨响,顿悟来得猝不及防! 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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